你们有知己就够了(闭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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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理人和中之人不是同一个x

The funeral of the stars up above/给天上星星的葬礼

*LCS。


*大师兄x简皇,虽然是清水粮食所以无所谓了。


*虽然因为圈内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大概更无所谓。


*写在小组赛结束之后,激情半夜短打一发完,起因是看到了dl发的视频,各种意味上百感交集。这两人的故事线实在太有意思了,短篇幅里讲的不太好很可惜……


*自割腿肉安利北美,LCS虽然捞比但好磕,真的。


*狂草产物,可能有大量逻辑混乱语句不通。


 


 


我把天上的星星埋葬,


然后它们将脚下的大地全数点亮。


 


 


Doublelift在决定录视频的时候确实是刚刚哭过。


 


他当然有权利哭,Nicolaj想,昨天Rekkles哭了,Uzi也哭了。在这个下路充斥着法核、奇怪双人路以及卡莎和霞的版本,他们三个代表着久远征战的传统adc各自为队伍做了不同的事情,得到了不同的结果,他们是有权利流泪的人。


Peter有权利哭,Nicolaj坐在他旁边,抱着腿,把头埋在膝盖之间,如是想到。


而自己一定没有。


他握手的时候没有哭,下场的时候没有哭,直到回到休息室仍然是面无表情。镜头没有扫到他,更多是给了沉默的Impact、阴云密布的Jake和心如死灰的Core。Peter和他是最早离开舞台的两人,但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。


不,不应该说没有。Peter是开口了的——“这不全是你的错。”他说。


而Nicolaj只是咬着挤出来的沙哑颤音回答,“是的,全都是我的错,我搞砸了。”


他不敢去看Peter的眼睛,只是往前走着,不确定自己是在往哪里走,也没有什么地方想去。我搞砸了,他想,我毁了这一切,打破了所有的承诺,让所有的希望和辉煌都变成一场闹剧。


每当他意识到这一点,他就恨不得掐死自己,将这不中用的手指一根根掰断,判断不清醒的脑子抠出来搅碎。但他没有,因为职业选手有双宝贵的手,而他只能把指甲往外套里死命地抠。


意识出乎预料地冷静抽离,仿佛是从高空注视着屋内发生的一切。Peter在面对手机说着他“必须要说”的话,TL稳定又强大的adc眼看又闪烁着泪光,而Nicolaj为此恨死了自己。


“在TSM的时候,”Peter忽然说,“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。所以我想要为我的队友站出来,在他们被不公平地责备的时候。”


天呐,Nicolaj想,他怎么能这样说。Peter,在多少次bo5的最后一局用决定性的声音说我们团的过我们上的Peter,说想要为他赢得冠军的Peter,被他逼着发推特时伤脑筋地大笑的Peter,怎么能这样说?TL的adc被这届世界赛,被自己,被他最诚挚的信任所辜负,又被所有人心疼珍视终于获得他值得的认可,而Peter想到的第一件事却是告诉全世界他们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

他何德何能,Nicolaj想,他何德何能被这样优秀的人寄予厚望,被这样善良的人包容,被这样温柔的人原谅。


这不是丹麦中单第一次暴露在铺天盖地的评论之下。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,足够强大到遗忘那些黑暗的孤独夜晚,但现在却只能怀疑自己是否只是原地踏步,自欺欺人。两年半的时间,五个赛季,他和那个瞬间的自己跨越时空重合,在所走的救赎之路绕了一个大圈,最后在于开始的世界赛上回到原点。


而Peter仍然是那个对他说不全是你的错的人。


Peter之所以会成为这样的人,Nicolaj忽然意识到,是因为他几乎与自己走着同一条路,却在所有的风雨和霜雪中都领航在前。2017年,令丹麦中单再也没有在镜头前像决赛之前那样笑过的2017年,他的队友短暂安慰他之后又逐个带上门离开的那个春季决赛,是Peter——那时候还只是Doublelift——在推特上留下掏心掏肺的感言。是Peter告诉他自己同样经历过这种时刻,告诉他这很难,但也告诉他要走出来。


即使他们是对手,并且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你死我活的对手,但Doublelift之于Jensen的意义,在那个瞬间开始便被永恒地定格、封存了。


Peter曾在最深的低谷中朝他伸出手,又在Nicolaj亲手带来的灾难面前为他挺身而出。


“比赛不是由一个单杀赢下的,也不是由一个单杀输掉的。我们整个队都搞砸了,”Peter说,“我们都搞砸了。”


Nicolaj在将眼睛压进布料中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没有权利哭泣。


 


“我搞砸了。”他再次听到自己的声音说。而adc在他身前停下脚步,转头,用颇有威慑的身高俯视着他。


“我们搞砸了。”Peter说。


Core和Impact的脚步声从走廊入口处传来,Nicolaj咬住嘴唇。“我很对不起,”他喃喃道,“真的很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

然后逃也似的开门踏进休息室。结果只是被所有的目光聚焦注视,所有人阴霾的神色将他一个人锁定,无处可逃,无可辩驳。


那瞬间他真的想要消失。


 


最难过的部分并不是搞砸本身,在四年的职业生涯中Nicolaj早已明白,而是那些伴随着失误所一并带来的悔恨、痛苦,在每个相似的瞬间折返,最后凝固成致命的恐惧。天知道他曾经对bo5的决胜局多么跃跃欲试,却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完全拾起过曾经最擅长的英雄之一。他也曾经对挑战全世界最好的中单们感到期待,对小组出线的生死局充满自信。


但Nicolaj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失去了这一部分。


未知的未来使他痛苦。Peter说不要和职业选手说明年再加油,这话空洞又遥远。他其实隐约同意。因为他只是面对现实就要耗尽全力,实在无法想象任何积极的未来。


“赛季结束了。“Peter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着,“我们尽力了。”


Nicolaj没能控制住自己抬头去看对方的欲望。那尾音中的哽咽令他心尖一颤,Peter不应该需要经历这些,他绝望地想着。作为付出最多、表现最好也是最被辜负的人,他不应该还需要承担这样的刑罚。Nicolaj从蜷曲在椅子上的姿势看向对方,正放下手机的Peter也在看他——两个人的视线一触即离,留下针刺般的余韵在空气中弥散开来。


“我发推特了。”最后Peter说。


Nicolaj点点头。他从鼻腔挤出一个嗯,Peter没回应,自顾自地点手机屏。但其实他根本没写什么,因为Nicolaj已经刷出了那条推特,它只有一个视频。


明明封面上的人就以这样的神色坐在他几步开外,但Nicolaj还是盯着屏幕,像是要从不动的Peter之中看出什么活动的东西来。


“要看吗?”Peter的声音忽然从屏幕之外传来,让丹麦人抖了一下,睁大眼睛去看那个方向。Peter本来就比他高,这下站在椅子旁边,阴影几乎像塔一样笼罩下来。比起紧张,不知为何Nicolaj却觉得莫名安心。“我是觉得没必要看啦,”他的adc说,“那个,就是那些,我和你说的,你也都听到了嘛。”


Nicolaj点点头。他是想用声音回应的,但不知为何就是挤不出一星半点,鼻音在出来之前就变成叹气一起快速地泄掉了。


Peter没再说话。adc在床头坐下来。之前录视频的时候,Nicolaj一直是掉转头,用椅背面对他的。但这会儿Peter坐在床上,用手拉了一下电竞椅的扶手,丹麦人就和椅子一起不得不面向他的方向了。


Nicolaj等了一会儿,两人就这么沉默地面对面坐着——更准确地说是一个踞坐,一个侧坐。Peter大概是觉得腿不太舒服,索性抬过来,就变成了胳膊肘撑在腿上正面注视的坐姿。Nicolaj忍不住悄悄抬眼,Peter的眼眶完全是红色的,黑而深邃的眼睛已经完全恢复了清明,Nicolaj随着他的视线往下看,才发现对方在看自己的手。


他下意识地蜷起手指,往并拢的膝盖之间又缩了缩。Nicolaj现在不想被任何人关照,Peter比起所有人都更应该知道这一点——他们曾陷入同样的境地,而Peter那时候绝不比他好过多少。


但那时候Peter的身边有Søren,Nicolaj想。他们是公开的好友,了解彼此,敬重彼此。而他和Peter是什么关系——


至少不是商业朋友。在他来TL的这一年里,曾经许多人预言两个人格强烈的c位会产生激烈摩擦,但他和Peter迅速地熟起来之后,不知何时就变成了可以一起双排下路胡说八道的关系。Nicolaj很少遇到能和自己垃圾话来回这么流畅的人,Rush算一个,Peter大概是第二个。


所以他们大概是朋友。但TL的所有人都是朋友,Peter在视频里也提到了Impact,所以他只是为自己的队友和朋友鸣不平。


Nicolaj觉得自己应该这么想。


——Peter伸出手,在自己的中单眼前晃了晃。


但是为什么这个人不去和其他人喝酒散心抱怨被队伍拖累,而是要在自己的房间里哽咽着录视频啊?


“Nicolaj?“Peter说。


“呃,啊?“他终于发出了一点声音。听起来还是很奇怪,但至少比没有强。“原来你在听啊,”Peter眨眼,“我还以为你飞升了呢。”


“我不会飞升,我只会灵魂转生(Incarnation)。”Nicolaj说。他说完,也觉得有点无聊,自己小声地笑了。看到他笑,他的adc也跟着一起笑起来,那微笑比之前一整天的都真心很多。


“好吧,灵魂转生。”Peter说,“你现在在想什么?”


在想你,Nicolaj想。但他不能这么回答,平日里的伶牙俐齿完全派不上用场。


“别告诉我你还在自我责备,”Peter说。“我知道我们都很难走出来,但最好是今夜先不去想它。”


“你说得对。”Nicolaj的回应都已经到了舌尖上:因为你在这种事情上是专家嘛。但他知道自己没有开玩笑的权利。咽下回应的瞬间,闷闷的钝痛又从胸口蔓延开来。喘气变得艰难。“你说得对,”他重复道。


“那就和我说说你在想什么吧。”Peter说,“说出来会比较好,而且天生我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。”


用外套裹住自己的丹麦人无意识地扯着绳子。他不是会哭的类型,也不是会说真心话的类型,示弱对他而言并不容易。是的,他在承认错误和道歉的时候从不犹豫,但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在空气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他的自尊不允许这样。


“你在责怪自己。”Peter说。他的语气中有笃定、哀默,还有一点类似愤怒的东西。Nicolaj忽然就被点燃了。


“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呢?”他惊讶于自己的爆发,Peter这样就使他失去控制。“根本就是我的错。你说什么比赛不是由一次单杀输掉的这种官方话,好像因为其他人没能把队伍从我挖的坑里拉出来,所以就是队伍的错——但Peter你告诉我,你摸着良心告诉我,如果我没有在线上被Rookie单杀,我们这把会输吗?如果我站出来,如果我表现的足够好,我们会输吗?如果我没有选择跟他硬拼,如果选了基兰来保你,我们会输吗?”他看起来非常激动,这让Peter愣了一下——即使是队伍里平日激烈的摩擦中,Nicolaj也很少会展现出如此多的情绪。他是一个不快了就会垂下眼睛语气冷淡,认为自己正确就会一遍遍重复自己的看法,用语言而不是音量辩解的人。Nicolaj并不难懂,但Peter不知道他还会这样毫无防备地展开自己。


“不要,你不要告诉我,因为大家没能把我的尸体拖过终点线,所以这是大家的错。没有这样的事情。”


Nicolaj的声音渐渐弱下去,他又在掐外套了。Peter下意识地圈住他的手把他从那个动作中拉出来,Nicolaj颤了一下,用不解的眼神望他。那双眼睛水汪汪的,边缘通明而剔透。


Peter一狠心。


“我不会说这样的话。这是对我,对整个队伍的不负责任。我也不会说你没有错。”他说,“但你要知道,没有比赛是被一个人输掉的。这是一个团队游戏。在我发挥不好的时候,你、Impact、Core、Jake……大家站出来,帮助了我。在你发挥不好的时候,我们也想为你这样做。Nicolaj,你打职业多久了?”


Nicolaj疑惑地看着他。


“你觉得这是你发挥最差的一场吗?”Peter接着问。


Nicolaj咬住下唇,点点头。


“每个人都该被允许有这样的比赛吧。”Peter说。“就算是Faker、Rookie、Uzi,他们也不是二十四小时在暴打小孩子的。你也是人,Nicolaj,人的天性就是有起有落。在你状态不好的时候,我们,TL,没能发现,没能改变,没能帮到你……这就是我们作为一个团队的不足,而不是为你找的借口。”adc深深看了中单一眼,“而且我不觉得你需要的是一个借口。”他说。


那他觉得我需要什么呢?Nicolaj想。中单的脑内出现了某个似曾相识的画面,Sneaky拍拍他的肩膀,从他身旁站起来,然后走向门口。“晚安,”那个纵横了他作为职业选手的整个过去的adc说,“让我们都好好睡一觉,这不是世界末日。”


然后,在所有人之后,Zach也走了。他们将他一个人留下,在空旷的房间里,和黑白的屏幕,四散的指向性技能一起,面对没有尽头的夜晚。


Nicolaj忽然感到恐惧。


“你在C9的时候,他们是怎么做的?”Peter问。“啊,我不是……我只是,你知道,在TSM的时候,我基本是被一个人留下面对这些。”adc的脸上出现了些许哀伤,Nicolaj能看见他眼角不久之前才凝固的泪痕。“我感同身受,Nicolaj。”Peter说,“我曾经是lcs圈里最被憎恨的选手,而你大概是现任的。”


所以我希望你能快乐,这话他没说出口。所以我想成为与你分享胜利的瞬间,喜悦的瞬间的那个人——所以我不想让你走我走过的路。


不过好像他们从同样一无所有的起点出发,又同样在最重要的时刻做了一样的事。写剧本的人大概江郎才尽,来回用着同一条故事线。Nicolaj跟他犯了一样的错,于是面对着和他一样的责骂。但Peter在看到Nicolaj眼睛的那一瞬间就决定了,他不会让这个人受到和自己一样的伤害。


从Nicolaj Jensen来到Team Liquid的那一天,Peter隐约就明白了——那之后所有的比赛,都不止是为自己而战。


所以如果Nicolaj要哭,Peter不会让他一个人哭。


然后Nicolaj苍白的手指抓住了他的衣摆。


“对不起,Peter……”他说。“对不起,我没做到。”


“没关系。”Peter觉得自己的声音也有些颤抖,“你可以明年再兑现承诺。”


“但你刚刚才说你最讨厌明年加油。”Nicolaj说。他碎碎念的样子就像闹别扭的小孩子,让Peter不自觉地就扬起嘴角。


“因为不是明年加油,而是明年要做到啊。”Peter握住Nicolaj的手,触手冰凉,让他不自觉地想要覆盖上去,带来尽可能多的一丝温暖。多奇怪他刚刚面对着镜头时还觉得空洞而无希望,现在却又忽然燃起对明年的期待了。


“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。”Nicolaj说。他鼻尖红红的,像是眼泪随时都会掉下来。


“你可以哭,你有权利哭。”Peter说。“我都哭了。”


“我有权利?”Nicolaj问。


“当然了。“Peter说,“我们刚经历了一场惨败,你当然有权利哭。”


Nicolaj睁大了他那双蓝色的眼睛。


“我不哭。”他说。“但你今晚能留下来吗?”


 


Peter在能来得及细想这句话之前就说行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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